?要想證明中醫學具有“科學性”,關鍵在于知道中國古人是用什么樣的實驗方法研究發現人體經絡的。
?醫學最基礎的基石是解剖學,中醫學和西醫學概莫能外。所以沒有中醫學和西醫學在解剖學方面的真正結合,其他如生理、病理、診斷、治療等的中西醫結合都無從談起。
在突發的新冠肺炎疫情中,中醫藥防治取得了良好臨床療效,中西醫結合治療共同挽救了許多新冠肺炎患者的生命。
筆者在多年工作實踐、經驗積累、深入思考的基礎上,對如何更好地發展中西醫結合進行了思考,認為要實現真正的中西醫結合,首先要搞清楚中醫學基礎理論的現代化是什么、中醫學的科學性是什么、中醫學發生發展的源頭是什么這三個中醫學的基礎性問題。
中醫學基礎理論的現代化
中醫學的現代化既不是中醫學的西醫化,也不是沒有首先在中醫學基礎理論方面取得突破的中醫學現代化。因為中醫學基礎理論是中醫學的靈魂,是指導中醫學臨床實踐的原理和法則。所以中醫學的現代化,必然首先是中醫學基礎理論的現代化。
中醫學基礎理論的現代化,就是在保持中醫學基礎理論自身特色的前提下,用現代化的語言闡明中醫學基礎理論的科學內涵,使之成為具有現代科學水平的理論體系。這樣的益處是,在具有了現代科學水平的中醫學基礎理論的指導下,中醫學在臨床實踐上,也能進行順應時代變化需要的轉變,既能進一步提高中醫學在防病治病方面的能力,達到挽救、提升中醫學的目的,也能為平等的中西醫結合奠定堅實的基礎,更能讓中醫學得到現代人的理解認可。
只是到現在為止,研究了幾十年的中醫學基礎理論的現代化,仍沒有取得突破性的進展。這其中的原因,筆者認為,主要是我們現代人和幾千年前創立中醫學的中國古人相比,在生活年代、歷史背景、思維方式、文化底蘊等方面,已經有了很大的差距所致。中國傳統文化是中醫學的根,只有保護好中國傳統文化這個根,中醫藥事業發展才能枝繁葉茂。
中醫學的科學性
中醫學有無科學性是必須要解決、不容回避的一個問題。中醫學有科學性,則中醫學才能得到現代人的理解認可,在現代社會才會有一塊真正的、不須保護的立足之地,中醫學才會獲得新生,平等的中西醫結合才會成為可能。
要想證明中醫學具有“科學性”,關鍵在于知道中國古人是用什么樣的實驗方法研究發現人體經絡的。中醫學這么多年來之所以受了很多磨難,與人體經絡的實質一直未能得到證明有很大的關系。
雖然著名物理學家楊振寧先生對中國傳統文化也有自己的觀點,但是他的一句話,也確實是真正擊中了包括中醫學在內的中國傳統文化的要害,他說“傳統文化里缺少實驗。”。
筆者認為,中醫學一直不能具有“科學性”的根源,還在于起源于西方文化中的現代科學技術體系,其所認可的科學實驗方法是不完整的。完整的科學實驗方法除了現代科學技術體系所認可的這種科學實驗方法之外,還應該包括另外的一種特殊的科學實驗方法。
任何科學技術體系,其實踐、理論的發生發展都是從自己認可的科學實驗方法入手起步的。所以任何科學技術體系的根基,都是建立在自己所認可的科學實驗方法之上的。認可什么樣的科學實驗方法,就會建立起什么樣的科學技術體系。
在西方文化中孕育形成、發展起來的科學實驗方法,實際上是一種還原性的實驗方法,不僅直觀易懂,而且由于具有可重復性,所以容易被人們理解和接受。而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孕育形成、發展起來的科學實驗方法,不好被現代人理解和接受。但是追根溯源,這兩種分別起源于中西文化中的、各自認可的科學實驗方法,表面上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實際上都是對于一個共同的世界的描述,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各有各的優缺點。它們在一開始時,都能憑借各自的優勢發展,但是當各自的優勢發揮到頂點時,缺點就會顯露出來,危機就會跟隨而至,從而難以再進一步發展前進,這個時候,只有把這兩種研究側重面不同的科學實驗方法結合起來,形成完整的科學實驗方法,才能消除各自的危機,重新共同獲得發展前進的新動力。
所以完整的科學實驗方法應該有兩種,從西方文化中孕育形成、發展起來的,支撐現代科學技術體系的科學實驗方法只是其中的一種;現代科學技術體系忽略了一種特殊的科學實驗方法,而這種特殊的科學實驗方法,恰恰只有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才能孕育形成、發展起來。我們中國古人正是在這種科學實驗方法之上,建立發展起中國傳統科學技術體系和中醫學。因此,完整的科學實驗方法應該是由分別起源于中西方的,研究側重面不同的兩種科學實驗方法組成的。相應的,完整的科學技術體系也應該是由分別起源于中西方的,雖然研究側重面不同、但實際上是同根同源的中國傳統科學技術體系和現代科學技術體系這兩套科學技術體系組成的。
只有對這兩種不同的科學實驗方法有新認識,中醫學的科學性才不是個問題,對中國傳統文化的自信心才不是個問題,自然科學的發展也才會有新動力。
所以近百年來中西醫學之爭的根源,就是起源于西方文化中的現代科學技術體系,對科學實驗方法的認識不完整引起的。
中醫學發生發展的源頭
中國中醫科學院中醫基礎理論研究所所長胡鏡清研究員,曾在他《期待的力量》文章中這樣寫道:“作為中醫基礎理論研究領域中人,經常會感到無助,以至于總是期待外部有神來的力量能夠改變一切,幫助我們完成中醫基礎理論傳承創新的宏偉大業。”
為什么已經護佑了中華民族幾千年的中醫學,發展到今天自己都不能把自己說明白了呢?是因為我們中醫學人丟失了中醫學發生發展的源頭。
中醫學發生發展的源頭在哪兒呢?就在《黃帝內經》開篇第一章《素問·上古天真論》中。所以要想在中醫學基礎理論現代化方面取得突破性的進展,必須靜下心來揣摩中國古人的心思。只有能揣摩到中國古人心中所想,才能知道他們為什么能提出這樣的一套中醫學基礎理論。而中國古人所走的實踐探索途徑,實際上在《黃帝內經》開篇第一章《素問·上古天真論》中已明確指出了。這些觀點恰恰是中醫學發生發展的源頭,是打開中國傳統文化寶庫的一把鑰匙。只有中醫人明確這一觀點,中醫學的復興發展才能更有動力,才能守正創新,中醫才能在中西醫結合過程中發揮應有的作用。
中西醫真正結合的第一步
中西醫結合是新中國成立后政府長期實行的方針,是用中醫學和西醫學的理論與治療方法,對某些疾病進行共同治療研究,使中醫學和西醫學的學術逐步交流,逐漸產生新的理論與治療方法,期望產生一種新的醫學流派。
只是到現在為止,研究了幾十年的中西醫結合仍沒有取得突破性進展。這其中的原因,筆者認為,以往的中西醫結合研究從一開始就忽略了一條基本原則:醫學最基礎的基石是解剖學,中醫學和西醫學概莫能外。所以沒有中醫學和西醫學在解剖學方面的真正結合,其他如生理、病理、診斷、治療等的中西醫結合都無從談起。
因此真正中西醫結合的第一步應該是中醫學(經絡體)和西醫學(肉體)在解剖學方面的成功結合。只有中醫學和西醫學在解剖學方面完整、清晰的結合了,中西醫的其他結合才會有堅實的基礎。也只有這樣的中西醫結合,才能走出一條真正的、越來越順暢的、越來越能讓人看到光明的中西醫結合希望之路。
在中西醫結合的前景展望方面,已故中國兩院院士、物理學家錢學森先生早在幾十年前就已明確指出:“從人體科學的觀點,中醫有許多比西方醫學高明的地方,但將來的醫學一定是集中醫、西醫、各民族醫學于一爐的新醫學。”
中醫學偏于注重整體,過于模糊,西醫學偏于注重局部,過于精確,兩者各有優劣。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只有中西醫結合,才能形成一種新的、完整清晰的醫學體系,所以中西醫結合必然是中醫學和西醫學發展的最終歸宿。
筆者對未來醫學發展趨勢的一點展望:中醫學和西醫學一開始是各自發展→中醫學和西醫學相遇、碰撞、交流→中西醫并用→中西醫結合(以中醫學和西醫學在解剖學方面的成功結合為標志)→中西醫融合→完整醫學(基礎理論完整清晰,臨床治療高效安全,在中國建立形成,具有中國特色,逐漸為世界各國所認可、通用)。(郭東文 山東省泰安市寧陽縣東疏鎮中心衛生院)
]]>存廢爭論,源于文化差異
中國從先秦時期“百家爭鳴”的文化變革成果中誕生了《黃帝內經》,而后與《難經》《傷寒雜病論》《神農本草經》共同形成了傳統中醫學四大經典,奠定了中醫理論基礎。隨著時代的變遷,中醫學術流派可謂各領風騷。《中醫各家學說》提出了傷寒、河間、易水、丹溪、攻邪、溫補、溫病七個醫學流派。中醫學雖然在當今又得到了蓬勃發展,然而在歷史上卻有著多次“廢除中醫”的爭論。
清末民初,西學東漸,清末國學大師俞樾1879年發表《廢醫論》,之后又發表《醫藥說》,提出“醫可廢,藥不可盡廢”的觀點,這也是近代“廢醫存藥”思想的始作俑者。中醫藥學被當作舊傳統文化一并否定,就連當時著名思想家如陳獨秀、胡適、魯迅、梁啟超等,都有這方面的言論。1912年,北洋政府也以中西醫“致難兼采”,只能“先其所急”,而“專取西法”是“合于世界進化之大勢”,拒將中醫列入教育計劃,這就是近代史上著名的“教育系統漏列中醫案”。
而在近年來,“中西醫結合”和“中醫藥現代化”成了新時期中醫存廢雙方爭論的焦點。支持中醫的認為,“中醫學的存在價值根本用不著西醫來證明”,而反對者則認為中醫不能用現代科學的方法來檢驗,是“偽科學”。中醫學有著2000多年的臨床實踐,源遠流長,為何在不到200多年歷史的西醫面前,竟然多次處于被廢除的窘境?這離不開對東西方文化差異的認識。故正確認識中西方文化差別及中西醫學理論異同,才能更好促進中西醫結合,做到中西合璧,合作共贏。
中西合璧,古人功不可沒
回顧中西醫結合歷史,有兩個人不能忽略。其一是被西方醫學界稱為中國近代解剖學家的清代醫學家王清任(1768~1831)。他嘗謂“著書不明臟腑,豈非癡人說夢;治病不明臟腑,何異盲子夜行”,故仔細觀察人體之構造,并繪圖糾誤,寫成《醫林改錯》。他創立的“血府逐瘀湯”等8個方劑,療效顯著。他創立和修改古方33個,總結出了氣虛癥狀60種,血瘀癥狀50種。“補陽還五湯”至今仍是治療冠心病、半身不遂的名方。其在西醫學術思想及理論沖擊下,能及時認識到中醫樸素的藏象理論和西醫解剖學的異同,借助解剖學完善修訂中醫對血瘀證的認識,為中醫學發展留下光輝的一頁。
另外一人就是中西匯通派代表人物張錫純(1860~1933)。其在當時鉆研西醫學說,融會貫通中西醫,以他的說法:“今匯集十余年經驗之方,又兼采西人之說與方中義理相發明,輯為八卷,名之曰《醫學衷中參西錄》。”
針對當時中西醫互不合作的現象,張氏主張:“西醫用藥在局部,是重在病之標也;中醫用藥求原因,是重在病之本也。究之標本原宜兼顧。”“由斯知中藥與西藥相助為理,誠能相得益彰。”典型如“石膏阿司匹林湯”。張氏自敘:“石膏之性,又最宜與西藥阿司匹林并用。蓋石膏清熱之力雖大,而發表之力稍輕。阿司匹林味酸性涼,最善達表,使內郁之熱由表解散,與石膏相助為理,實有相得益彰之妙也。”再有治陰虛發熱,肺癆,用醴泉飲送服阿司匹林;治肺病發熱,以阿司匹林代石膏發汗。同時,張錫純在沈陽創辦第一所“立達中醫院”,在天津開辦國醫函授學校,培養人才,并且還發表了許多中西醫結合獨創的論文。以上表明,張錫純開創我國中西醫結合事業功不可沒。
中西醫結合的基礎是目標的一致,它們的目標都是提高臨床療效,維護人民健康。西醫講究“內穩態”恰與中醫“陰平陽秘”狀態相統一,中醫“未病先防、已病防變、已變防漸”在西醫預防醫學中地位也在不斷上升。大量的臨床實踐證明,中醫、西醫各有所長,從某種程度上發揮著彼此不可替代的作用,通過兼容并蓄的態度,兩者優勢互補,可以提高臨床療效、減低醫療費用等,必將推動醫學事業的發展。(健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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